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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名即英雄,失敗變狗熊。

網路上,你可以看到木村成功巡迴演講、教導無農藥栽培、受人景仰的那一面,

但他辛苦跌撞、忍辱負重10幾年走來的完整路程,看過書後才能更明白。

 

      經驗和知識是人類生存過程中不可或缺的。無論做任何事,都需要不斷累積經驗知識,否則就成為別人眼中的傻瓜。然而,當挑戰一見全新的事物,這些經驗知識卻往往成為最大的障礙。他每次失敗就捨棄一個常識,在經歷100次、1000次失敗後終於了解,自己正在挑戰一個和經驗知識完全派不上用場的世界。於是,他便帶著一顆純潔的心正視蘋果樹。木村所度過的辛苦歲月,也許是他的心終於可以坦然面對蘋果所花費的時間。他說的『當一個傻瓜就好』,指的就是這件事。

 

      木村從人類這個生物的角度,面對蘋果這另一種生物。這不是在說漂亮話,而是他在經歷無數次失敗、無盡地徒勞無功後終於得到的體會。當他環視一片荒蕪果園中的800顆蘋果樹正走向死亡,『是我把蘋果樹害這麼慘的!』現在為一能做的,就是低頭和蘋果樹道歉,拜託蘋果樹不開花沒關係,但千萬不能枯萎、千萬不能死。他不是用經驗和知識,而是用怦然跳動、最純真的心面對蘋果。

 

      他是發自內心地感謝蘋果樹,在他眼中,蘋果樹不是生產蘋果果實的機器,而是活在世界上的生命。這個理所當然的道理,並非每個人都能發自內心的認同,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,所以才會對蘋果樹說話,不在意蘋果樹有沒有在聽。

 

      『人類能做的事沒什麼了不起。無論人再怎麼努力,都無法靠自己開出一朵蘋果花,無論手上、腳上,都不可能開出蘋果花。或許大家覺得我講的是廢話,但無法認同的人,就代表他並沒有真正理解自然。大家都說我很努力,但其實不是我,而是蘋果樹很努力。我不是在謙虛,是發自內心這麼想。看到整個果園滿滿的蘋果花,我深刻體驗到:這些花不是我的功勞,是蘋果樹的功勞。主角不是人,而是蘋果樹。我之前不懂這個道理,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種蘋果,以為自己在管理蘋果樹,在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,我終於了解:其實,我只是在協助蘋果樹而已。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領悟這一點。』

 

因為下定決心挑戰無農藥栽培法,阿公在成功前,過著被週遭唾棄,全家吃穿經濟都有問題的生活。除了老婆,岳父岳母更是義無反顧一路相挺,甚至連退休金都拿出來贊助,難得又感人。當他一度撐不下去時,大女兒的一句『如果現在放棄了,那之前的忍耐算什麼?』可看出,雖然痛苦、雖然艱辛,但是全家人是在同一條船上的!當他因為過不了自己這一關,決定要到深山尋短,在月光下因繩索掉落,竟意外地讓他找到了真正的答案!這個過程心酸又充滿戲劇性的變化,卻是真實的故事。而阿公在兼差酒店的小姐們,知道阿公的處境,每天都有人輪流做便當給他吃。聲名大噪前和他買過蘋果的人,事後特地寫信給他:『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蘋果,以後我都要和你買!』書中充滿著許多讓人不自覺揚起嘴角、心暖暖的小插曲。

 

我花了大約3小時的時間,在伊聖詩看完這本書。看得熱血沸騰,一度還熱淚盈眶,深深被阿公的傻勁以及不屈不撓的毅力感動。在這之前,我的心情有如陰雨天,被厚厚地雲霧攏罩著,不知何時又會下起大雷雨,

闔上書本後,陽光從漸漸地從雲層中探出臉。『一點點小小的病痛算什麼呢?人生還是充滿希望!』好慶幸,能在脆弱時遇到這本勵志充滿力量的書。 

りんごの奇跡  ばかになればいい   

※木村興農社 http://www.akinorikimura.net/  目前光成名前就開始預訂的客戶就有2000人,產量有限,所以無法開放新客訂購。

 

商業週刊撰寫精華節錄


他堅持種蘋果不施肥、不灑藥,卻培育出令人驚嘆的蘋果,現在,他的故事被寫下來出書。

木村秋則的蘋果,來自日本農業聖地,蘋果產量占全日本半數的青森縣岩木山山腳,但外觀一點都不起眼,早先採收的時候,還會從裝蘋果塑膠籃的格子掉出來。

 

但光去年1年,卻有超過4000人想吃他親手種的蘋果,只有2000人透過抽選如願;更有6000人造訪木村阿公的蘋果園。2006年12月,日本NHK《專家的作風》節目報導木村栽種蘋果樹的獨特方式,引發該節目前所未有的回響,在觀眾要求下,迄今已重播超過100遍。

 

這段期間,上千封電子郵件和信件寄到電視台,希望轉交給他,除了請教栽培方法外,最多的就是表達「希望可以吃到木村先生的蘋果,哪怕只有一次都好」的心願。想自殺的年輕人,也從木村身上找到活下去的勇氣;就連黑道大哥,也想和木村單獨喝酒。

 

故事要從東京白金台一家高級的法國餐廳拉開序幕。

 

那是一家只有老饕才知道的餐廳,要預約用餐起碼得等上半年。這家餐廳的招牌菜之一,就是「木村先生的蘋果湯」。主廚井口久和說:「木村先生所種的蘋果居然不會爛,可能是匯聚了生產者的靈魂……。」通常,蘋果切開後放置一會兒,很快就會變成咖啡色,然後開始腐爛。然而,木村的蘋果被切成兩半、放了兩年卻不會爛,只會像「枯萎」般越縮越小,最後變成帶有淡淡紅色的乾果,散發出像水果乾般甜蜜的香味。

木村秋則的蘋果

一本書,讓阿公起了自然農法的夢

蘋果「不會爛」,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?

 

答案就在果園裡。

 

穿過日本北端津輕平野岩木山山麓下,來到木村的神奇果園,眼前這座雜草叢林中,蝗蟲唯我獨尊的跳來跳去,蜜蜂飛舞,青蛙扯開嗓子高鳴,還有野鼠、兔子奔竄,必須雙手用力撥開雜草,才能走到蘋果樹旁。

 

對蘋果果農來說,維持整潔的蘋果園,不僅是獲得豐碩果實不可或缺的工作,更是一種道德,但木村的果園簡直就像是荒蕪的野山,在他剛開始種蘋果前幾年,周圍的果農拜託他修一下草,但他固執的不肯點頭。一度,這座果園荒蕪得好像是得了皮膚病而掉毛的狗。

 

為什麼會荒蕪到這種程度?因為,這裡沒有灑農藥,這裡還原了生態系統,回歸到真正的「大自然」。從1978年開始,木村就不曾在這8800平方公尺大的果園使用一滴農藥、一撮肥料。

 

不用農藥、甚至不用任何有機肥料,是木村蘋果不會爛的秘密。但栽培蘋果需要用農藥,是常識中的常識。至少在1980年代,他想實現自然農法的夢想,是100%不可能實現的事。

 

一本不經意翻開的書讓他興起這個念頭的。那是日本農業專家福岡正信寫的《自然農法》。書最前面寫著:什麼都不做,也不使用農藥和肥料的農業生活。「啊!原來還有這種農業生活?姑且不論自己要不要去做,同樣身為農民,不禁產生了好奇。之後,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,書都被我翻爛了。」木村說。

每天苦思驅蟲法,甚至想過淋醬油

為了一個簡單平凡的信念,他連續好幾年沒有收入,一家7口持續過著赤貧的生活,幾乎快走投無路了。為了除盡專門吃蘋果樹初春嫩葉和花芽的褐捲葉蛾、亂紋蘋果捲葉蛾,還有會啃食葉子的尺蠖、蚜蟲,以及危害果實的螟蛾幼蟲和介殼蟲等30種的蘋果樹害蟲,他還帶著全家人沒日沒夜的在不開花、不結果的果園裡,用雙手和塑膠袋抓害蟲、噴灑醋液。木村回憶「那時候,我根本不管收入的事,腦子裡壓根兒就沒考慮這個問題。想要嘗試的事接二連三的從腦子裡冒了出來,吃飯的時候,把醬油淋在魚上,就會想到搞不好醬油有效……。啊哈哈哈,太好笑了!」。

 

為養活家人,沒有米吃時,他拿東西去典當;沒有錢用時,他去工地、酒店做別人認為低三下四的工作。那時正是1980年代初期,傅高義的《日本第一》暢銷書出版,日本經濟成為世界典範的時代。

 

什麼都不做,聽起來簡單,但蘋果樹的情況卻慘不忍睹,情況1年比1年糟糕,除斑點落葉病肆虐,又出現數不盡的害蟲,數量多得驚人,簡直變成了昆蟲的天堂,引起鄰人極大不滿。當地果農用津輕話替木村取了一個很糟糕的綽號:「滅灶」,意思就是爐灶的火滅了的意思。如果一個家庭生活中心的爐灶都熄了火,就代表一個家支離破碎,家人走投無路了。對農人來說,這是最大的侮辱。

 

即使如此,他仍然認為這是唯一的成功之路,即使別人認為他瘋了,他也無話可說。

 

最後,他從野生果樹找到自然農法的解答。原來手工抓蟲都是白做工,土壤才是關鍵。於是,木村在果園裡開始大量撒大豆,大豆根部密密麻麻的根粒菌改善土壤裡氮的含量。翌年,蘋果園彷彿變成了原始森林,大豆下方長滿各式各樣的雜草,昆蟲在草中鳴叫,青蛙捕捉昆蟲,蛇在青蛙身後虎視眈眈,甚至還有野鼠、野兔,雖然斑點落葉病和捲葉蛾依然肆虐,但木村覺得蘋果樹已經結束長期和疾病的抗爭,漸漸恢復健康。

好不容易才結兩顆果子,放佛堂祭拜

終於,又過了3年,也就是所有果園停止使用農藥的第8年春天,果園裡開出7朵蘋果花,這7朵花中,有2朵結了果。那2顆蘋果是那1年的全部收成,木村把蘋果放在佛堂祭拜後,全家人一起分享。那兩顆蘋果好吃得令人驚訝,木村看到苦盡之後的曙光。

 

到今天,果農木村秋則已經種了37年的蘋果。他今年虛歲60歲,但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,這是因為他在酒店打工時遭人毆打,因此一口牙都掉光的緣故。也因為如此,他沒有辦法直接啃食自己一手栽培的蘋果。

寫看板恐嚇、溫柔勸說昆蟲別吃樹葉

「因為我是傻瓜,所以像山豬一樣只顧著往前衝,心想總有一天會成功。」這是木村的口頭禪。而木村的傻還不是普通的傻。

 

危害蘋果樹的害蟲不計其數,專吃蘋果樹葉和蘋果花搶養分的尺蠖,是果園最常見的害蟲,木村經常從一大早就在蘋果樹下張大眼睛、不知厭倦的觀察著尺蠖的一舉一動。

 

這是侵害木村心愛蘋果樹的可恨敵人,他一度認為熟知尺蠖的習性後,也許可以發現消滅牠的方法。但木村觀察尺蠖的眼神未免也太溫柔了,當尺蠖不小心掉在他胸前時,他抓了起來,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牠的臉,然後把牠放回蘋果葉上,「不要吃太多葉子唷。」他對昆蟲說道。

 

果園的角落,豎著一塊硬紙板看板,上面寫著對昆蟲的警告:「警告昆蟲!如果你們繼續在此肆虐,我將使用烈性農藥!」

 

除了傻,木村生性更是樂觀過人。「我用牙齒換來蘋果樹的樹葉。」木村說著冷笑話,自己哈哈大笑起來。他的笑聲沒有混合H的音,而是連續發出母音A的聲音。

 

一口津輕腔,跟韓國江原道的口音如出一轍的木村說:「日本的蘋果栽培史有120年,之前也有許多人嘗試過無農藥、無肥料的栽培,但是都失敗了。大家都是在嘗試4到5年後,就認為不可能而放棄。我卻像個傻瓜一樣,苦撐了11年才開始有收入,可能是因為我太笨了,蘋果樹也受不了我,只好結出蘋果了。哈哈哈!」

 

他真的這樣認為。

 

木村在種出不依賴農藥和肥料的蘋果後,越來越多人聽過他的故事,想嘗「好吃到令人驚訝滋味」的人有增無減,但800株蘋果樹產量有限,木村卻從未想提高售價,1箱16至20顆裝的蘋果,售價僅約4200日圓(約合新台幣1490元)。木村說,不是為了賺錢才開始種蘋果的,他只希望有更多人用自然農法成功栽培蘋果,大眾就能用更便宜的價格吃到了。

自認沒功勞,都是蘋果樹自己的努力

木村非但沒想過提高蘋果價格,更把種出無農藥蘋果的功勞歸給蘋果樹自己。

 

為什麼不用農藥也可以種出蘋果?木村這樣回答:「人類能夠做的事沒什麼了不起,大家都說,木村很努力,但其實不是我,而是蘋果樹很努力。這不是我在謙虛,是發自內心這麼認為。因為,無論人再怎麼努力,都無法靠自己開出1朵蘋果花,不管是手上還是腳上,都不可能開出蘋果花。也許大家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,但不這麼想的人,代表他並沒有真正理解自然。看到整個果園滿滿的蘋果花,我深刻體會到這一點。這些蘋果花不是我的功勞,而是蘋果樹的功勞,主角不是人,而是蘋果樹。我之前不懂這個道理,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種蘋果,以為自己在管理蘋果樹。其實,我只能協助蘋果樹而已。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,我終於了解了這一點。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這一步。」

勸輕生的人,死前至少為一件事瘋狂

等待蘋果樹開花結果的那11年間,還有1件不可思議的事。

 

木村曾經一一拜託即將枯萎的蘋果樹「請你們不要枯萎。」其實,木村並沒有拜託所有的蘋果樹,尤其是和旁邊的果園相鄰,或是馬路旁的蘋果樹,因為木村不希望其他果農看到他在對蘋果樹說話。即使木村拜託,也有不少蘋果樹枯萎了,果園裡隨處可見枯掉的蘋果樹。調查這些枯掉的蘋果樹後,他發現1件奇妙的事,枯萎的蘋果樹很隨機,並沒有呈現位置影響的規律性。強壯的蘋果樹留了下來,衰弱的蘋果樹漸漸枯萎。

 

只有1個例外,有一整排蘋果樹好像骨牌般全倒了。他至今仍然為此深感懊悔,因為,那排沒有拜託的蘋果樹全都枯萎了,無一倖免。

 

木村的故事在日本廣為流傳之後,一個想要自殺的年輕人打電話給木村,說他剛從研究所畢業,不管做什麼都失敗,找不到工作,也回不了家,所以打算一死了之。看到木村的訪談節目後改變了心意,終於有勇氣繼續活下去。

 

問木村,當時是怎麼回答那個年輕人的,他稍微沉思了一下。「嗯……,我好像說,很高興他改變心意了,然後,我告訴他,只要當個傻瓜就好。只要實際做做看就知道,沒有比當傻瓜更簡單的事了。既然想死,那就在死之前當一次傻瓜。身為曾經有過相同想法的過來人,我至今領悟到一點:為一件事瘋狂,總有一天,可以從中找到答案。」

 

為一件事瘋狂,總有一天,可以從中找到答案。

木村這句話正道盡了他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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